第五十一章

“唐彤,不要。”龙天挡在古天的身前。

“杀死唐神的,是力高野给古天师兄下的鬼祭债,完不成他会真的死,这次力高野又对他下了一个新的鬼祭债,不过杀死的对象还不知道。”金瑶也拦在古天身前。

“我看到的是你和古天在完成所谓的鬼祭债,至于杀谁与我何干,古天要为我爷爷的死偿命,力高野也要偿命,如果你参与了,你也要偿命。”唐彤冷冰冰地看着他们。

“虽然我对于力高野来说就是养刀人和传声木偶,但是确实是我对古师兄下的鬼祭债,如果要为唐神的死负责,我来偿命。”金瑶上前几步,把古天和龙天都挡在了身后。

“唐神和苏不的魂魄现在还在力高野那里,陨石应该可以复活他们,这其实是我下一步的计划,因为师父的魂魄也在神之眼组织手里,但是具体在哪还没有查清,我本想混进去找到师父的魂魄,这样陨石也许可以复活她,但现在看来只能由小师弟替我完成了。”古天拍了下龙天的肩膀,把他和金瑶拨到一边,对唐彤说:“做一切事情都要付出代价,我为救师父不择手段,你要杀我,也是无可厚非的,动手吧,我不会抵抗。”

龙天走到唐彤身边,把手轻轻地放在她的手腕上,“让古师兄找到你爷爷的魂魄,咱们想办法复活他,然后由你爷爷决定是否报仇,好不好?”

唐彤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犹豫,“我听龙哥的,不过死罪暂免,活罪难饶。”说着咬破舌尖向手里吐了一口血,凌空拍出,在古天的眉心出印了一个鬼字,闪了下红光便消失了。

“唐彤……你怎么用唐门鬼禁咒,这会让古师兄他魂飞魄散,你快给他解了。”龙天十分着急地对唐彤说。

“爷爷是我师父,唐门历代祖训,杀师之仇不共戴天,不死不休,一个月时间他能找到我爷爷的魂魄,我自然给他解了,如果是骗我……”唐彤停顿了一下,看着龙天“那他死有余辜。”

“唐门鬼道果然名不虚传,龙天随她吧,一个月时间也差不多了,唐彤,你唐门有你在,你爷爷会很高兴的。”古天非但不生气,反而对唐彤大加赞许。

“金瑶,这次力高野想用鬼祭债杀谁,你知道吗?”古天问。

金瑶摇了摇头,说“力高野只是传声给我,让我令你签下鬼祭债,其他没有告诉我,不过你们放心,我们现在说的话,他是听不到的。”金瑶看着古天,突然抱住了他,把头埋在他怀里,“师兄,我知道你一直没有拆穿我,是为了保护我,可我也不是真的要害你,你不屈服力高野那混蛋,不变恶灵,所以签了鬼祭债,你就可以换取阳寿,我……我不想让你死,呜呜……”

金瑶在古天的怀里大哭起来,古天没有说话,只是用只有一根手指的手摸了摸她的头,许久才抬头看向龙天:“小师弟,如果我死了,你能帮我想办法把你师姐,变回普通人吗?我实在不想她成为恶灵,将来被驱魔人杀死,永远不能轮回了,你能答应我吗?”

龙天重重地点了点头,随后他看向唐彤,说:“在这个世界上,每个人都有苦衷,不是吗?”

唐彤眼睛对上了龙天的目光,“龙组长,为了自己的师父活过来,去杀害别人的爷爷,这种苦衷,我不会理解,更不会接受。”

唐彤对龙天的称呼从龙哥,变成了龙组长,看他的眼神也冷淡了许多。

龙天暗暗叹了口气,说:“事情是我们蓬莱阁做的,我会负责到底,即便陨石无法复活你爷爷,我也会找到万物复苏来复活他,一定会把爷爷还给你,唐彤,别赌气了,好吗?”他伸手想摸摸唐彤的头,可是被她躲开了。

“一个月时间,见不到我爷爷的魂魄,古天就得死,其他的话,我不想再听了。”唐彤转身走了,冷冰冰的背影给人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。

龙天还想解释,被古天拦住了,“让她去吧,小师弟,你又何必把杀他爷爷这件事揽到蓬莱阁身上。”

“古师兄,救活师父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,师父在蓬莱阁才存在,没了师父还哪里有蓬莱阁。”

龙天的目光从唐彤离去的背影上,收了回来,他不怪古天的不择手段,更加不会怪唐彤因为唐神的死而恨他和蓬莱阁。

“古师兄,有件事你得跟我说实话,调查金水湾命案的重案组警察,是不是你派神D局的詹姆斯,用恶灵处理掉的?”龙天看着古天的眼睛,他不希望从那里看到谎言的痕迹。

“那不是我干的,大圣欢喜天和神D局来往密切,我跟他们没有交集,”古天从怀里的口袋掏出了一个羊脂白玉的平安玉牌,交给了龙天:“我虽然杀了很多人,但都是为恶之人,这个牌子上都会自动记载,你若不信的话,可以查看。”

“这是师父的善恶牌!”龙天看到,无数的名字浮现在玉牌上。

“赵庆虎,恶。”

“孙景材,恶。”

“张顺河,恶”

……玉牌上记载的被古天杀死的人,全是恶人,龙天把玉牌还给了古天,眼神中充满了赞许和矛盾的东西。

“师兄,我们是驱魔师,杀人终归是不好的。”龙天说。

“怨灵恶灵,该杀吗?”古天眯起了眼睛,问道。

“当然该杀。”

“当年力高野以你金师姐的命来要挟我,如果不吞下恶灵种,就杀了我们两个,最后是你金师姐为了不让我变成恶灵,而代替我吞下了恶灵种,变成了恶灵,你说她该杀不该杀?”

龙天不说话了,他不知道该说什么,恶灵该杀,可像金瑶这样为了救古天而变成的恶灵,究竟该杀与否,他不知道。

“小师弟,有些人活着,比恶灵还要坏,该不该杀?我,杀人无数,该不该杀?”古天每句话像重锤一样敲打在龙天的心上,“我们驱魔师,究竟是驱的什么魔?恶人作恶,我们该怎么办?”

金瑶走过来拉了拉古天的手,说:“好啦,你这么激动会吓到小师弟的,你们两个都没有错,师父一直教我们铲除邪恶,倒是我自从变成了恶灵,也开始作恶了,等救活了师父,我会自己做个了断,绝不丢师父和蓬莱阁的脸。”

龙天听着,嘴唇紧闭,他似乎在想什么,过了一会儿,他咬了下嘴唇,抬起头:“古天师兄,金瑶师姐,我不会让你们有事,师父要救,你们也要救。”

龙天说完,走到门口,说了句“等我。”拉开门走了出去。